朝着历史开掘 “复活”一个学者型扬雄

绵阳子云亭。蒲滔摄

四川在线消息(记者 吴梦琳)“南阳诸葛庐，西蜀子云亭。”千古名篇《陋室铭》中所提到的“西蜀子云”，正是西汉时期生于成都的经学家、哲学家、语言文字学家、文学家扬雄。

作为首批四川十大历史名人之一，扬雄堪称蜀文化史上第一位具有全国性历史影响、百科全书式的文化巨星，对于后世有着重要影响。但回归到人物本身，留下的史料却又十分稀少，《汉书》中对其的记载仅仅几百字。

如何用历史小说呈现这样一个独特的人物?2月23日，负责创作扬雄历史小说的江西作家洪忠佩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，要将其更多地放回到当时的历史背景下，朝着历史开掘，尽力还原出一个学者型的鲜活的扬雄。

个性鲜明的学者

扬雄与司马相如、班固、张衡并称“汉赋四大家”，人生经历也颇为坎坷。扬雄出生于成都一个世代耕种养蚕的农户家庭，少年好学、博览群书，长于辞赋，后来到了长安，担任“黄门郎”，随侍汉成帝左右做赋。但他的作品，却不为取悦皇帝，而是加入了委婉的讽劝成分，对铺张奢靡等现象进行讽刺，构成了汉代文学中十分重要的部分。

洪忠佩告诉记者，接到写作扬雄的任务时，他借阅了很多书籍，却发现对扬雄本人人生经历的记载很少。

“扬雄一生对经学、哲学、文学、语言文字学等方面都做出了重大贡献，但要找到关于这个人物过往经历细节的史料太少。”洪忠佩说，虽然史料少，而且人物生活的时期距今十分久远，但从这些寥寥数语以及扬雄留下的著述中，一位博学，文义至深，而又淡泊名利，不趋炎不附势的人物形象在他心中逐渐饱满起来。洪忠佩说，在小说里，他将要探究与表现的是这样一位历史人物的人性的丰富、内心的丰饶、人生的波折，还原出一位学者型的、“独特而又个性鲜明的人”。

写扬雄离不开写四川

去年底，洪忠佩专程到扬雄出生地成都郫都区进行考察，并与当地学者座谈，以更多地了解扬雄和当时他所生活的时代背景。

洪忠佩说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历史人物的个人史，其实也是地方史和社会史，怎样去梳理，怎样去融通，是创作的关键。

“扬雄绝对不是孤立存在的，扬雄之所以成为扬雄，与他所生活的时代、所接触的人群，他所有的周边环境和人物是息息相关的。”洪忠佩说，作家的写作与学者的专业化研究不同，需要从史料中脱胎，呈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，以及共生的人物群体。“这是水乳交融的。”

洪忠佩认为，进入巴蜀大地，就进入了中华文明发源地的一个重要板块，这在中国文化史上，本身就是值得深入研究的文化现象。“十位四川历史名人在中国历史文化的长河中都是响当当的人物。于我，仿佛每一位都似曾相识，甚至有的像故友。他们都曾在不同历史时期，有着重要历史影响，成为古典美学典范，构筑了强大的精神文化背景。”洪忠佩说。

写历史离不开今天

洪忠佩告诉记者，目前他已经完成了小说的故事大纲以及故事开头的写作，但随着写作的深入，人物性格的发展，想法可能又有所不同，这也是书写这位历史人物所带来的乐趣，历史人物生长的每一时刻，都有可能成为生命传奇的节点。

据洪忠佩介绍，小说呈现的时间大约为公元前后一百年间，包括扬雄的少年到晚年时期。在那近百年的时光里，西汉那段历史的图景将一层层展开，写作者和读者共同去往扬雄生活的年代，完成陌生的探秘。

虽是写历史，但洪忠佩认为写作离不开今天。“‘当涂者升青云，失路者委沟渠;旦握权则为卿相，夕失势则为匹夫。’写下这样的字句，扬雄心中有着怎样的愤世嫉俗呢?”洪忠佩说，写历史名人的故事，书写他们的精神品格和气质，对于当今依然有重要意义，这也是历史小说写作的一个重要意义。